卡咩酱

【靖苏】不可说(架空,ooc,雷,既黄,且污,又暗黑。)

与君共:

(十九)


 


梅长苏模模糊糊而睁开眼。窗外天色已经昏昏暗沉,他望了望床顶帷帐,试着动了一下后发现身子从里发外的觉着疼,于是又叹口气闭上眼睛。


这么躺着便听见又微微的声音,他睁眼向外室一瞧,正有一黑黢黢的人影在案几旁的地面上反复擦拭。梅长苏悚然一惊,下意识坐起身来就去摸床下——果然什么都没有了。他默默看向影子那里,低声道,“你知道了。”


那影子便叹口气,点了蜡烛,又将桌上的药端过来递给他,说道,“宗主,将药先喝了吧。”说完话也不看他,又回到那边,细细将桌角都擦了。


梅长苏端着药,手也有些抖,心也有些抖,他看着那碗黑漆漆的药,却又不喝,良久,说了一句,“我让你们不要进来。”


“飞流说了的,”那影子也不抬头,仿佛擦拭桌脚是天大的重任一样,“属下是待他走了才进来的,没听见……没听见你们谈话。”


“但是你知道了,”梅长苏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问“你是怎么知道的?”问完自己又答,“你向来细心。”


整个苏宅里最细心的便是甄平。


甄平手上的动作顿也不顿,摇摇头答道,“不是属下细心,”他叹了口气,“您将笔墨收了,衣衫换了,又将这地面的墨迹一一擦拭了,为的便是不让我们知道,”他说到这有点不忍心,又有些恨意,很是长长的舒口气才能将话继续说完,“不让我们知道,他待你不好罢。”


梅长苏沉默了下来,拇指下意识摩挲着碗沿,轻声道,“也没有不好,他做的都是该做的事,”又说,“我擦的那么干净,你还是知道了。”


什么叫做是该做的事?他对你做的哪一件是该做的事?


甄平忍了忍,擦着擦着那块地面,手不自觉一用力气,地砖便陷下去一块,形成指印形状。他看着手中沾了颜色的布料,努力将语气放平,“您的确将看得见的,表面上的印子擦的干干净净。只是,”他停了一下,才说道,“您是绸缪天下运筹帷幄之人,从未做过,做不来,也不该做这些事。那桌脚下面,桌子侧面干涸的墨迹,一一都留着。”


梅长苏便不说话了。


“殿下”,甄平忽然换了个称呼,非常温和,非常耐心的说道,“您这样通透的人应当知道,有许多事并非是我们假装看不见,它便真的不存在了。就像这墨渍,它会流进桌脚下面,它会飞溅到案几的夹缝里。”


他看着垂着头的梅长苏,似乎有点不忍心,但又狠下心,“铲倒庆国公,拔下肃国公,是减少越国对我西凉边境威胁保证我们在越国的这些时间里没有计划之外的战乱,而将如今的越国朝堂搅成一潭浑水,是为了方便您在这边行事成就大业。


我们来越国,是迫不得已,是情势所逼,如今计划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便是要中断也是来不及了。再说……我们谋划了那么多年,您受了那么多苦,也,也总不能便这么算了。到时待一切结束,您总归,还是要回去的罢。您应当知道,我们此刻一切的行动都不是为了来为他萧景琰打下一片太平江山的。”甄平闭了闭眼,咬咬牙道,“您……您在他心里,此刻也不是儿时玩伴,故旧好友了。”


故旧好友十年假死忽然登帝,他百般联系并无回音。


新科谋士为人深藏不露,谋划千里,在他心里便是阴诡之人。


是想做他的谋士,还是他的好友故人呢?


可惜,原本并非是他的谋士,如今也做不成好友了。


梅长苏的呼吸急促起来,他脸色惨白,眸中透出哀凉之色,手中的瓷碗被握得紧紧的,听了这些话后一口血涌到了喉咙口,又被他生生咽回去。


月升起来,肃萧光芒顺着窗缝爬进来,落在他面前的地上。


良久,他忽然抬手,一口将已经凉了的药全部喝进去,令人几欲作呕的气味混杂着鲜血涌进胸膛里,似乎将这一腔热血全都凝结成了冰。他的眼神在朦胧的夜色中那样明亮,仿佛盛着月光的寒凉,寒凉里又尽是坚定,坚定的几乎让人不寒而栗,他一步一步走到甄平面前,将那只空碗放在桌案上,说道,“我知道了。”


 


萧景琰再见到梅长苏便是在第二天的朝堂上,他特意去的很早,远远地站在前头,看着那人如往日一般,与相熟识的大臣们寒暄几句,便站到了自己的位置,眼神安安然然的,如往日朝堂上的谦谦君子一样。


面色看起来还好,大约昨日自他走了便好些了。萧景琰想到这又是想苦笑,又是稍稍放下心来。昨日其实他走出苏宅的密道便后悔了,总觉着对于这件满门抄斩的案子自己虽然没做错,但想一想那人一低头之间颈子上尚未消去的痕迹,又想一想那人一咳起来几乎要碎掉的身体,便止不住的对着那人愧疚。


这实在不是君子所为。萧景琰想。他想到从前林殊对他说,君子喻于义,心里便觉着自己于梅长苏实在是没有半分的义了。


这一夜不知是何时才睡过去,梦里却也都是那人。


那人的身体是瘦削的,月光照下来的时候像是泉水中沁了的冷玉。却也是柔软的,一双腿压在他的肩上,指尖掐着他的手臂,用了很大的力气。那人闭着眼,嘴唇紧紧地抿着,有时顶弄得深了便会呜咽。


他泄了后倒在那人身上时,便听那人轻声喊他的名字。


景琰。


那是……萧景琰迷迷蒙蒙的想,那个声音……


萧景琰猛地自梦中惊醒,大汗淋漓的坐起来,抬手狠狠地给了自己一巴掌。他痛苦的遮盖着自己的脸颊,颓丧着低下头来。


 


早朝并无本奏,皇帝大约是觉着誉王最近行为很是过分,手上便有些轻微打压他,誉王似乎是感觉到了,于是也开始本本分分的将手头的案子都结了。


下了朝萧景琰原本是想去与梅长苏说一说话,只是待他出了金殿门口,却又见那人同几位朝臣一道离去了。


罢了,萧景琰心中觉着过去也是平白让人不开心,步子一转便去了后宫——今日是可以入宫探望母亲的。


 


芷萝宫仿佛一年四季都这个样子,随着边上的小药园散发着淡淡的药香,虽是微苦,回味却甘。


静妃手中正在做点心,见他便笑着道,“同州顺利罢,你父皇同我讲了的。”


萧景琰点点头,心里却忽然想到昨日梅长苏见他那没说完的第一句恐怕也是这个,这样一想心里头更闷,却又要强装出有精神来,点点头道,“很顺利的,母妃费心了。”


她说了这句静妃反倒抬头认真瞧一瞧他,将手上动作停了,疑惑道“景琰,你怎么了?怎么看着不大有精神呢?”


萧景琰心头一跳,想到昨夜的梦竟然有些心虚,他勉强答道,“无事,只是几日不见,心中对母妃很是挂念。”


静妃看看他,笑道,“你这个孩子,从小便不会说谎。”


萧景琰低下头,便不说话了。


“愿意同母妃说说么?”静妃说话总是温温柔柔的,让人听着心里便舒坦些。


说什么。怎么说。说儿臣德行尽失,强要了救命恩人,还是说儿臣性情暴烈,又让那人病痛咳血呢。


他叹了口气,思索许久后仍是将这一切都隐了,欲言又止道,“儿臣,与苏先生,发生了些口角。”


“嗯。”静妃将手中的点心包完,然后应了一句,等着萧景琰的下文。


萧景琰却不说了。


静妃见他不言语,也不再问,只将小丫头唤进来,指一指那一盘糕点道,“去送了后厨蒸上罢。”


小丫头伶俐可爱,点头笑一笑,欢快的将点心盘子带走了。


萧景琰多看了这女孩一眼,问道,“母妃宫里来了新人么?从前却是没见过。”


静妃便笑,“已是来了半月了,你却也没注意过,这女孩叫做小新,封妃后按照礼制从储秀宫添的人。”


萧景琰点点头并不在意,心中想到梅长苏今日一早的模样,便开始走神了。


 


庭院的叶子从高挺的树上坠下来,被风吹一吹便顺着窗子飘来,有一片落到了静妃的裙裾边,她低头将叶子捡起来,看了一会,忍不住露出些悲戚之色,但又很快将哀色藏起,去内室将之前那本游记拿出来放到案几上,温声道,“景琰。”


萧景琰被她一唤,神色怔忡的回话,“母妃,您方才说什么?”


“这本书母妃看完了,”静妃婉婉一笑,“我瞧着书中批注之间透出的意思,这位苏先生实在是个胸怀天下的疏阔男儿,同你说的那些善行阴谋之事没有半分干系。”她轻轻拍了拍儿子的手,近乎是规劝道,“景琰,你为人向来宽厚友善,母妃原本是不担心的,只是但凡大才大约都有些不同于人的行事作风,苏先生这般助你,你当要对他更亲善温和些才是,脾气也要改一改。”


萧景琰面容有些诧异,哽了一哽,十分疑惑道,“母妃,这些话你对我说过一次了。”


静妃一怔,随即很快一笑解释道,“不知为什么,只是觉着看书犹如看人,感觉是良将才臣,”她磕绊了一下,又马上将那个臣字改过来说道,“良将才子,便情不自禁有些神往。”


萧景琰并没注意她中间磕绊那下,只是察觉到静妃之前劝说的这个口吻有些不同,于是在认真翻书,想找出些缘由来。


静妃眼神闪一闪,道,“这书你便还了回去吧,另外今日正好是做了点心,一会我装在食盒里,你也一并给苏先生送过去。


无论是谁的错处,你便都当做赔罪便是。”


 


tbc


全书中迄今为止唯一坚定的站着靖苏这个cp的恐怕只有静妃惹。


这章就为宝宝们解释了,既然梅长苏都不是这个国家的人了,为什么还执着于搞倒太子和誉王。


酥胸告诉你们,他不是只想搞倒太子和誉王,他想把整个越国都搞倒。


但是,搞倒越国只是其中一个目的,并非是他来到这的所有目的。


我为什么要这么写呢,因为我觉得梅长苏这个人吧,先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其次才是萧景琰的爱人。


所以这个cp其实是,靖·互相插刀·互相误会·互相虐·互相挂·以及互相被挂·苏


忍不住剧透一下。么么哒


































另外真的对不起。


写到那句,原本并非是他的谋士,如今也做不成好友了。那还能做什么呢?的时候,心里想,


你还能做他的优乐美啊我说。


这样萧景琰就可以把你捧在手心里了呢。


真的有人会看到这吗?我特意把破坏气氛的藏到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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